一、发电传,王局长急令召上官
九三年春。
坤城县文化局家属宿舍座落在白塔山公园旁的清溪河边,这是一幢六层双阳台式的大楼。
二单元302号屋里的刘大妈昨晚被隔壁的吵闹搅得没睡好觉,昨晚她听见隔壁那对小夫妻又在吵嘴,先是你一句我一句,后来就听见摔打东西的声音,当她以为隔壁已停止了吵闹可能已睡了时,却又传来了争吵声。这次争吵过后没有传出摔打声,却是女人的哭声。
刘大妈听儿子说隔壁这对小夫妻条件很不错,她也见过那个小伙子,无论长相和穿戴都挺不错的,特别是那小媳妇,端庄美丽,大方礼貌。也不知是咋回事,近来这对小夫妻总是老吵架。他们虽不是高声吵闹破口大骂,但还是听得出争吵得很激烈。
按往常的习惯,刘大妈知道隔壁这对小夫妻吵归吵,到了第二天一早还是早早地就上班去了。
看到墙上的挂钟已过了九点,却没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刘大妈甚感奇怪,于是就来到隔壁门外敲起门来。
连敲几下门见没反响,刘大妈正想转身走开时,猛地发现门框上装有门铃按钮,于是,她便有节奏地按了起来。就这样过了十分钟,她见屋内还是没有回应,心里突然一沉,觉得不妙,便一边用力地敲门一边大声地喊了起来。
不一会儿这个单元凡在家的都惊动了,纷纷来探问。有人端来凳子站上去从门上的副窗向内看,见屋内有人躺在地上就惊慌起来,取下副窗上的玻璃,用衣叉弄动了门锁开了门。
刘大妈知道要保护现场,挡在门口不然人进去,首先打了120,接着又打了110。
县公安局王局长听说涉及到件重要案件的苏绍华夫妻中毒了,马上安排有关侦察员前往查看。当公安局刑侦科的刘刚和郭威到来时,刘大妈还认真负责地守在门口。
屋内进门是休息吃饭的房间,五人沙发上有两只座垫被扔在屋内另一角,沙发转角处的座垫上有一只玉兰色的丝绒绣花拖鞋,长条钢化玻璃茶几翻倒在地,一只白天鹅式的玻璃烟灰缸掉在地上,几只烟头散乱地撤在周围。
屋中的折叠式圆桌上有一盘花生米、一盘油炸虾片、一盘香肠、一瓶装有五分之一的瓶装曲酒和倒在盘边的高脚酒杯,桌旁的折叠椅歪倒在地。
桌边地上有一个棕色瓶子,瓶子上贴着的商标有注目的“敌杀死”字体和骷髅剧毒符号。桌子的另一方有一把折叠椅,椅子脚旁有一支钢笔,桌上有一本便笺,便笺的*一页上写有“绝命书”三字,下面的内容除一部分被一种黄色的液休所浸染而显得有点模糊外,半页被撕掉在了桌边。
屋角的塑料篮里有几张被揉成一团的便笺,有一张只写了“检举信”三个字,一张上面只写了“报告”两个字。
里屋是卧室,玉兰色的席梦思床上盖着玉兰色床罩,胡乱地堆在床上,有一枕头上有血迹,有一只则被甩在床对面窗旁的梳妆台上。梳妆台上的玻璃被打烂了,破碎的玻璃散乱地掉在化妆品周围。床对面墙上的大型结婚彩照的镜框斜吊在墙上,镜框内的玻璃被打烂了掉在地上,相片却完好贴在框内。尽管相片斜着,但里面的一对新人却依然满面春风地看着屋内这一切。
刘刚和郭威把现场勘察完毕后,把一些认为有价值的案件的参考物装人口袋内,收好相机,便出来关上门,请刘大妈叫居委会派人暂时值班不许人进去,就回了局里。
刘刚和郭威刚把情况汇报完毕,秘书小罗拿着一份电报进来了。局长看完电报,问刘刚:“你知道上官云山的老家吗?”刘刚听问到刑侦科长的老家,便说:“岂止是知道,我还到他老家作过几次客呢!”“好!我这里马上发份电传给上官家所在的寿县,你立即开车去那里把他接回局里来。”刘刚问道:“上官科长好不容易休息一次趁机回老家扫墓,咋个好去催呢?”局长说,“有重要任务,只好委屈他了!”刘刚听了,马上出门,向后勤股要了一辆北京吉普,立即赶往寿县云连山区接上官云山。
说起上官云山,刘刚是很佩服他的。局里近几年有几起棘手的案件,都是上官云山破的。
自己成了上官云山的搭档之后,不但长了不少见识,得到了锻炼,还搭着晋升了一级工资和两次记功。
作为一个才从警校出来几年的年轻警官,能和上官这样在全省都颇有名气的刑警搭档,使好多同行都有点嫉妒呢!
尽管昨晚参加扫黄突击一夜没睡,今天又没休息,一想到马上又要和上官云山接受新的任务,刘刚早已忘记了疲劳,把车开得又稳又快。
二、惊魂魄,老先生目睹生死关
深邃的夜空,荒漠的大地,一切是那么宁静、冷清,
这时,火化炉那嵌着耐火砖的被烟火熏黑的火门启动了,露出仿佛深不见底的炉堂。
从火化口射出的火光,随着炉内的天燃气压力不断加大,逐渐由红色变成桔黄色,又由桔黄色而慢慢地变白并很耀眼了。那闪烁的,强列的白光射在炉口对面的白墙上又反射到厅内,使盏盏吊灯似乎失去了光彩,拖着条摇摆的影子,把火化厅那很肃穆的阴森的气氛增加了股神秘恐怖的色彩。
一生和笔墨丹青打交道的老先生苏云青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慑,早已举步无力、毛骨悚然了!
此时一个从头到脚一片白连脸也被大白口罩捂着的火化工走到炉口,不慌不忙地朝里面看了看火色,又不慌不忙地把那辆推尸车推近炉口。把盖着尸体的白床单揭开,仔细地打量躺在车上的死人,真是鬼使神差,苏云青竟也上前去观看。这一看,他更感到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了,因为那脸上一副既痛苦而又无奈表情的就是他二十多年来一手拉扯大的儿子苏绍华,而那脸上一副平静中略带微笑的竟是儿媳古仕春!媳妇的手却死死地抓着儿子手中的弥佛砚!
正当老先生苏云青惊愕不已时,火化工已盖上了床单,并把推尸车慢慢地推进了火化口。
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互相拉扯着的躺在车上的苏绍华夫妇竟突然一起坐了起来,睁大双眼茫然地顾盼着,同时地伸出双手向老先生大声呼救……
那火化工竟对这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继续把推车往炉腔里推,随着推尸车上那特别设计的翻板卡子的响动,苏绍华夫妇和那方弥佛砚一起落入烈焰之中,炉癫痫的治疗膛里立即传来了撕人心肺、令人悚然的惨叫声……
苏云青如梦初醒,奋起他那清瘦巍颤的身躯,扑向了那个火化工……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伴着手臂上钻心的刺痛,使苏云青从噩梦中醒来。他想睁眼,但眼皮却沉重得如压了几十斤铅块。
“我这是在那里?”他喘了口气,在心中自问。突然,一股刺鼻的气味便他清醒多了。几经努力,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立着输液架。
随着视野的开阔,他发现床的另一边有一个护士姑娘正关注地看着自己,并在把他另一个腕上的脉搏,他知道自己这次病得不轻了。护士见他醒了以后没有其他反应,便把刚才苏老先生在梦魇中打在地上的玻璃水果罐头扫进撮箕后,轻轻地离开了病房。
苏云青无神地看着护士姑娘那洁白的服装,直到她出门,才回过神来探究自己住院的原因。终于,他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那天苏云青正在县总工会俱乐部内书写横联,有人请他接电话。那打电话的人也真怪,当问明他就是苏云青老先生后,只说了句请你马上到县人民医院门诊部急诊室来一下便挂了电话。尽管如此,苏云青还是一丝不苟地把很后一个字写完,才往县医院门诊部走去。
时节虽已近清明,由于前天开始有一股寒潮入侵,使已脱掉棉衣防寒羽绒服的人们又不得不再次穿上。在城区水泥公路上行走的苏云青被寒凛的空气侵得连打了几个喷嚏,脑子也觉得活跃起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的情绪,究其原因,近半年来的两次由县医院门诊部打来的电话都是麻烦事:一次是儿子苏绍华与人打架,把对方打得皮开肉绽,抬进急救室苏绍华溜了才把自己通知来捡烂帐。第二次是儿媳古仕春趁儿子不在家。一个人到门诊部妇产科去动了刮宫手术,大出血……
就这么两次,使老先生苏云青一提“门珍部”三字便有一种不安的条件反射。
急救室设在门诊部大楼底层左侧尽头。苏云青进来后,见各门诊室已人走门闭。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指针表明离中午的午休时间还有半个钟头,他想到平时儿子的口头禅:上班不早到,下班不迟到,便悄捎地叹了口气。
他顺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着,空荡的长廊为了省电没有开顶上的蝶式吸顶灯,使长廊显得阴暗而又冷清。他脚上那双钉了铁钉的老式皮鞋随着步子有节奏地叩击着水磨石地板发出的声音在长廊中回荡,使苏云青老先生感到自己的心跳猛地加速。是不好的预兆还是自己老了?老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吸了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那讨厌的皮鞋叩击声却更加零乱地响着,迫使他加快步子想尽快地到达急救室。
急救室门口围着一群人,这群人见苏老先生,不约而同地闪出一条道来,并用不同的目光射向他。
苏云青本想客气地向大家招呼一下,但他发现这些目光中有同情、惊疑、叹息、不平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成份,使老先生不但不安,还拘束起来,一向不善多言与人为善的老先生步履踉跄地推开了急救室的弹簧门。
他被一股呛人的气味搅得自己的肠胃一阵辽宁癫痫病医院翻动,要不是里面紧张的抢救场面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的话,他肯定要翻江倒海地吐一大滩的。
几乎是门诊部全体医生和护士都在里边,有的测量体温、血压、有的注射、输液、有的在灌肠洗胃、有的在罩面输氧。这一切,都是为了抢救躺在两架床上的两个病人。
苏云青接过一个医生递给他的白大褂往身上一被,直奔*一架病床。一个少妇躺在上面,她脸色灰白,嘴唇铁青,散乱着头发,正处在昏迷之中。估计是刚洗过胃,医生一边在为她输液,一边在为她准备输氧。
苏云青猛地感到心脏一阵刺痛,这是自己的儿媳古仕春吗?突然,他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踉跄地扑向另一架病床。
一个医生见状马上扶住他,安慰地轻轻拍了拍苏云青的手肘说:“别激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苏云青已经认出了躺在这张床上的病人是自己的儿子苏绍华,他努力地支撑着自己快要瘫软倒地的身躯,推开那个扶他的医生,弯腰抓住床沿,急促地、紧张地喊:“绍华,绍华,你……你究竟是咋个回事,我是你的爸爸呀!”
苏绍华病情看来比古仕春严重得多,平日他那明亮而又狡黠的眼睛已失去了光泽,半灰半暗的半睁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还有那本是红润的略似圆形的脸,就像被人抹了层烟灰,铁青而又呆扳,甚至连两颊都突然下陷了似的,楞角分明而微微上翘的嘴唇已由红润变成了干涩紫乌的颜色,上唇明显收缩。抽动的嘴角一股青色液体伴着细小的泡沫滚向下巴,使那向他输液的气管也不时地颤动着。
也许是苏云青那撕人肺腑的呼唤,苏绍华的嘴角停止了抽动,并困难地张了张口,那灰暗的眼球开始了转动,并闪射出一丝奇异的光彩。
苏云青伸手把儿子的手握住,轻声地说:“儿子,绍华,儿子……”
苏绍华转动的目光终于和父亲的目光交融在一起了,他张了张嘴,像要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来。
苏云青赶快把头靠近儿子的头,把耳贴在儿子的嘴边,口里仍不停地喊着。终于,他听到儿子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便大声地问他:“绍华,你说的啥子?你大声地告诉我!”这一次,他听见儿子腹内传出一阵哗哗的声音,喉咙上也伴随着一种呼噜声。突然,他听见儿子喉头上打了一个响嗝,就像咽下了什么东西一样,腹中的潮动声也停止了响动。
苏绍华全身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浓黑的血从他的鼻孔和嘴角流了出来。同时,他的眼睛闭上了,两颗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滚了出来,头无力地又侧倒了回去……
苏云青呆呆地看着一直在床对面紧张监听着儿子心脏的医生,只见那医生缓缓地抽出了听诊器,向苏云青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苏云青昏到在绍毕的病床旁……
回忆到这里,他感到自己的眼角流下一行热泪。当那热泪流进自己的嘴角时,他本能地咂了咂嘴,他被这又涩又咸的泪水刺激得心里一阵难受。
这时,他又仿佛看见儿子在翻腾的烈焰中向他求救,而那方古砚则化为灰烬,又听到儿子那腹中的咕噜声突然变成了火化炉那尖裂的嘶叫声……
他感到自己呼吸困难、心脏就要爆炸了。他用尽了全身力量,却几次都没能抬起手臂去按床头的呼叫按铃。当他终于昏厥过去时手却下意识地按住了按钮。“呜……”令人紧张的呼叫声,使整个医生值班室的医生和护理员立即行动起来,迅速地扑向他这个特理病房。
三、初战捷,众警官寻踪辨真伪
县公安局刑侦科会议室内正在进行案情分析,在局长老王的安排下,会议由刑侦科长上官云山主持。
首先由刘钢对着幻灯里的现场镜头分别作介绍:“根据现场各种迹象分析,苏绍华和古什春事前曾进行过激烈的争吵,很后打了一架。这只写了’捡举信’、‘报告’几个字的便笺等等。初步查明这字是古仕春的笔迹,据医院提供的情况是:苏绍华服用‘敌杀死’后又饮了酒,致使毒性趋于猛烈,经抢救无效已死。古仕春因服毒量小经抢救后己脱离危险,但身体还很虚弱需护理治疗。据医院介绍,苏绍华除服毒外,平时可能就在服毒。由于县医院条件有限,他们已配合法医提取样液送市有关单位化验去了,其结果听候通知。”
【荷塘“有奖金”征文】神秘的弥佛砚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0-29 18: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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