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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天空是你的彼岸(散文三章)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2-09 16:56:50

【天空是你的彼岸】

夜静寂,月朦胧,突然腾飞在黑色夜空里的朵朵烟花,用瞬间的绽放,忘情地缀集夜空一瞬的灿烂……

今夜,是谁的呼唤摇曳了你静默的情怀,让你在黑色天幕的舞台激情而绚烂地绽放,尽情演绎着生命的精彩?是谁为你准备了你旅程的行囊,那么勇敢和执着。抑或是被岁月存封的心,在季节的守望里过于凝重,让你带着久蓄的激情和欲抵达彼岸天空的夙愿,在燃烧和坠落里让拔节的青春留下一个永恒的姿式?

静默的烟花一如待开的花蕾,也许就这样静默,也就无所谓零落,无所谓伤感。但灵魂却直抵通往梦的出口,选择了一种在夜空里短暂而有限的美丽,如飞娥扑火时光与影的弧线;如昙花,用瞬间的芳香和妩媚成就永恒的怀想。

你将心事碾碎,把激情蛰伏,还包裹美丽,只为等待今夜盛宴般的绽放。也许你曾也想静默地守望,不去径直穿越午夜的重雾,追寻从这一过程到另一过程,从此岸到彼岸那种生命有限的美。

但你终究像是等待青春的拔节,等待花开的声音,选择了绚丽的腾飞和寂寞的坠落。在广袤的夜空,你像是惟一的舞者,魅力四射,恣意舒放,或姹紫嫣红或流光溢彩,将星星的闪烁和月的晕华悄然暗淡。以其很大的极限、很炽热的情感释放生命的能量,在季节末端,演绎一种有限和生命的绝唱。

思念在天幕上激情地捻开,散落一地是夏花一样的灿烂。有谁知道这短暂生命背后,蕴藏着一种怎样至高无上的奉献和稍纵即逝也要把灿烂绽放的豁达情怀?

在天空彼岸,我不知道你很初的痴迷是否源于被月光揉碎的心思,我不知道你的绽放与坠落的瞬间,那读烟花情怀的人,内心是否也有一双隐匿的翅膀与你一起飞翔?但我知道,今夜,唯有你献给星空的一份爱和带给流星的执着,让夜的生命有了一丝暖色。

也许这就是烟花的一场宿命,总是把漂泊的心流浪在天空,把寂寞的情怀婉约在夜风中。

目睹这至真至善至美的过程,带给心灵的是震撼与痛楚;目送你美丽身影慢慢坠落,如目送初秋八月零落的夏花,我的忧郁我的思念和我的肃然,又怎能挽留你的执着,你激情烂漫的飞舞和凄美的坠落?

那片烟花的美丽如今已成为转瞬即逝的童话,永远搁浅在我失眠的港湾……

【冰峰】

时间的洪流在苍茫大地上绵延不绝,在季节的眉宇,它们锁定了明亮的眼神,水滴像时空的音符,让我的思绪在剑样的冰凌与冰峰上滑翔。

冬季河流岸边曾出现在我眼睛里晶莹的冰棱,象一个久远的梦,那是水与树枝在寒冷中的一次邂逅凝结的剑样物体。水与枝条结成冰凌,仿佛铁质的水在火焰中涅槃成剑。

想起幼年,在岷江河畔,我看到一只冻伤的小鸟,神态落寞,凄清而绝望。为了救活它,为了不让那个捉了这只鸟的小伙伴将它烤成肉食,我恳请哥哥救下那只小鸟。哥哥手持枝条冻成剑样的冰凌棒和小伙伴一决胜负。哥哥挥舞着冰凌棒,阳光下闪烁着剑样的光芒。哥哥赢得了这场“决战”的胜利,小鸟被保护下来。自此以后,那被我救活的小鸟带着孤绝的芳香,消融着我内心的疼痛,盘旋在我的脑海里。那冰剑的光芒成为我内心神奇正义力量的化身。

一个夏天,在终年积雪不化的海螺沟,看到海拔近3000米地段上,许多的冰峰连接成的冰川,晶莹透明,白中透蓝。之前,我想象中的冰峰应是一个亭亭于苍翠群峰中的独孤、寂寞女子,神情凝重而忧伤,在守望里铸就一份玉洁冰清的永恒,绵延一个千古的神话忧伤;或许是一朵在寒涯冷壑里尽吐芬芳的雪莲,寂然地坚守一缕孤芳;抑或是一滴凄清的泪,凝固成了一种难以冰释的痛。但我的眼睛穿越晨曦一层乳色薄雾,与冰峰对峙的瞬间,冰峰却以剑样的独孤与清绝傲然于群山。

身边的同行人说:冰峰像一个冰美人!

我说:像剑!

我脑海里闪过幼年在阳光下挥舞的“冰剑”。这也让我想起,在岁月的长河中,历史的瞬间常常以剑的形式,书写千古绝唱。虞姬与霸王项羽垓下一曲乌江悲歌,虞姬手里那柄决绝的爱情之剑,升华生命的晶莹凄切之美。我想象那无与伦比的光芒,把冰雪之美,疼痛与光华之美,带到了人间的天堂之上,而项羽随后在乌江畔举起的那自刎之剑的寒光,同样有闪耀在时间长空里的冰峰之美。

如果说霸王与虞姬自刎之剑,铸就洁白与凄绝的千古爱情,那么《红楼梦》里的尤三姐手里的剑则是孤绝的清白之剑。当她被心爱的柳公子怀疑为不干净之人时,宁为玉碎的她,用定情之剑还原了自己的清白。这柄似冰峰样清绝之剑,点点盈血,凄艳惊人,呈现了“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震撼人心的画面。此剑,在我的心里同样有着“冰峰”之美。

时间凝结,水的光芒凝结,它们以水的质地凝结成冰的形状,它们似剑的决绝与高洁,蕴含了人类丰富的精神资源。那滴滴人类精神之血汇聚的光芒,在我心头闪烁。它们的美有着不能冰释的疼痛,有着净化尘世的清光,同样也是一种精神气节的彰显。

多年来,这样冰峰的芒暗藏在我的血肉之内。曾有人问我,如果伤痛可以选择,你愿意选择怎样一种疼痛?我说愿意是那种冰峰洞穿内心的真实,清绝、凛冽。抑或,它像尖利的刺,像冰剑纯洁的光,让我痛彻心扉,将我的灵魂羽化,遍布心空的水珠,飞翔着永生情感的纯粹。

虽然我从没亲手触摸过钢质的剑,甚至没有勇气将指尖在锋刃上划过,但冰雪的光芒,剑锋的寒光在我心里早已是一柄出鞘的剑,剑柄插在了大地河川与群山叠蛮之间,剑锋直指蓝天。以永恒的姿式诠释一种不变的情怀。

剑样的冰凌、冰峰已神奇地在我脑海里,幻化成了美妙的意象,犹如读到《锋刃之书》里“把你请出来,黑暗绽开一道伤口/一截没有受柄的锋刃,毫无悬念的弧度/铁顺着血的味道在刀身疾走/任银子在很薄的部位蚀出朵朵白花。”诗句里的激越,总是给血脉一种浪激的感觉,这种凝结成冰剑的锋芒,将承载着岁月流逝的精神内核与历史记忆。

【星语星愿】

你是银河里一颗星,我也是银河里一颗星。你在天边的那一端,我在天边的这一端。

两颗星也许应在同一星座相遇,也许应在同一轨迹运行,可为什么相隔如此遥远?是曾经无缘的你与我擦肩而过,还是羞涩的我悄然离去?

星星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诉说着无数相思的痛楚和遗憾,期盼能有相遇的那一刻。如果流星划过天幕时,能与你交会,那就让我做一颗流星吧,我愿用我很短暂的生命划过长空来到你的身边,哪怕是一瞬间的相会,一刹那的碰撞,我都愿意!

从此我的心不再孤独,不再伤心,我会带着你的体温、你的光芒、你闪烁的泪花,或陨没于大海的碧波,或消失在远古的森林莽丛,或飞散在茫茫的夜空……

我消失的瞬间,是我很快乐的时刻,也是很美丽的时刻,请你不要为我伤心,只要记住我因你而快乐和湿润的眸子,因你而欢喜的神情,因你而激情的心灵,因你而闪烁的青春美丽,我的心就不再有任何的遗憾。

当你有一天也像我一样陨落时,我会用我的灵魂承接你飞舞的灵魂,让我们化为一体,变成大海里一朵晶莹的浪花,在碧波里跳跃出很美的舞姿;或变成原野芳草里的一滴露珠,一起在明媚的阳光里,一起升腾,幻化成飘逸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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