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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写在心头的思念_1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1-04 17:01:06
无破坏:无 阅读:1284发表时间:2018-08-28 22:31:34    我十九岁时就报名学了家电维修。学校租的是西关农机学校的场地,宿舍就是农机厂的厂房。我们三十多个学员就住在三间通连着的大寝室里,除了几条逼仄的通道,十几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把整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头顶上纵横交错地拉着铁丝,上面乱七八糟地晾着衣服、毛巾,像挂着万国旗。床底下放着脸盆、脚盆、水杯、牙刷和饭盒,也放着行李包和臭烘烘的鞋袜。   好在是深秋的天气,寝室里浑浊的空气还能忍受,想着就呆几个月的时间,也没人去刻意讲究。好在有你,环境慢慢变得好了。那时我们都是刚进学校,虽说住在一个寝室,因为来自不同的地方,我很少和你说话,也没问你的名字。让我真正注意到你,还得从我的邋遢行为说起。   我打小就不爱洗衣服,衣服脏了就知道一脱一换,洗衣服的事就再不管不问。在家里还好,脏衣服都由母亲洗。在外面就为了难,对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迟迟不敢下手,一拖再拖,衣服和袜子积攒了一大盆,直等到可换洗的衣服都穿尽了,这才想起要洗衣服了。   离学校不远有一条小河,每天早起,都有去河边洗衣服的同学,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倒是热闹。我嫌水凉,就在寝室门口接了一盆自来水,撒上洗衣粉把衣服泡上,手往水里一放还是冰凉,心想不如就这么放着,等中午暖和点了再洗。到了中午却把洗衣服的事给忘了。再到吃罢晚饭,往床上一躺,戴着耳机听收音机,又不想洗了。想着今晚杀猪也是明天卖肉,晚上洗衣服也晾不干,索性就等明天早上洗吧。   第二天早起,看见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洗好晾在绳上了,用手摸摸,已大半干了。想着是谁这么好心,帮我洗好了衣服,起码也得问问,对他当面说个谢字吧。我就在寝室里问,同学们都说没有帮我洗衣服。我就纳闷了,心里嘀咕:难道是父亲讲的那个神话故事应验了?是那个青蛙精变成了美女,趁夜深人静时来给我洗衣服啦?   等到再换衣服,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洗了。我就好奇,就想逮到这个偷洗衣服的好人,晚上睡觉时便不再戴耳机听收音机,眼睛也时不时地看看周围有没有动静。等到同学们都睡了,临床的你却悄悄地起来了。借着外面照进来的黯淡的路灯光,你顺着狭窄的通道小心翼翼地走了个来回,我知道你是在找东西,就装睡着。等到你从别人的床底下拿出要洗的衣服和袜子时,我才确定这个做好事的人就是你。你再次进来端我床下的脏衣服时,我就一骨碌爬了哈尔滨哪家医院治疗癫痫更专业起来,跟着你来到外面的水龙头边,那里已然摆好了几盆衣服。   我向你表示谢意,你说不客气。我问你姓名籍贯,你说你姓朱,名余生,朱元璋的朱,多余的余,生命的生。家住本县黎集镇马塘村,紧靠着安徽的叶集镇。我也和你报了姓名地址,你说都是一个县的。我说一南一北相距百十里地呢。你说不远,有空我们互相走走。   我说老是让你帮我洗衣服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就蹲下来洗衣服。你说举手之劳,干干活睡得香。   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也一起玩耍。因为你的带动,我们寝室里的人也都勤快起来了,衣服和袜子都是现换现洗,寝室里也整洁干净了许多。   相处久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勤劳而又和气的人,无论本省的和外省的同学,大家都愿跟你亲近。我们几个很投缘的人,按着年纪大小,索性认了兄弟。我管你叫二哥时,你总是笑眯眯的,一脸幸福的样子。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你我的家事也都相互了解了,我知道你是棵苦水里泡出来苗子,这让我对你更是由衷的钦敬。   短暂的学习时间过去了,我们都要回家过年了,你我就约定来年春天再相见。那时,以我学到的本领还只能修一些简单的故障,对修理半导体收音机都还为难。我就想到了成绩好的你,迫切地想见到你,和你切磋交流。   早春二月,我*一次踏进了你的家门。从去年到今春,我们分手虽然时间不长,但却像久别后的重逢。你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摇着,谁也不想先分开。那发自内心的快乐,让我们的脸颊映红了西天的晚霞。还是你的奶奶叫了你,说客人远道而来,你该让客人坐下歇息喝茶水的。你这才笑呵呵地松了紧紧握着的手,我也忙着和你的奶奶、叔叔、婶子他们打招呼。   你和你父亲住的是两间踩泥墙草顶房子,门朝南,房子虽矮却显得温暖。贴着你堂屋的东边,是一间门朝西的厨房,也是泥草房,屋里屋外却整洁干净。主房里间的床上躺着你的父亲,我赶忙进屋和他打招呼。老人家虽然不能动弹,说话却跟放小钢炮一样,脆生生的响。伯父听说是我来了,就说,余生说你们要来,我也在盼呢,你们哥们有缘啊,可不要嫌弃我家穷啊。伯父让我坐到他的床上,嘴里说着要我不要嫌脏,这都让余生收拾得干净着呢。   这一次我在你家一呆就是十多天,从你的日常生活中我看出你不是一般的人,从老人们夸赞你的的言语里,我听出了你的不平凡,从你左邻右舍对我的热情里,我知道你是我此生很可交往的朋友。耳濡目染你的苦难、你的坚强、你的勤奋、你的快乐,我更加相信你我的友谊就是高山流水的相遇。   我知道,你出生不久你娘就去世了,你是靠你的父亲和奶奶喂养成人的。就在你才几岁的时候,你的父亲又得了一场怪病,命是保住了,人却再也没能站起来。你以稚嫩的肩膀,又早早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干家务活不说,你还要给你父亲端茶喂饭,端屎倒尿。给他翻身晒太阳,给他洗澡换衣服。有时候你父亲大便拉到床上了,你也从不埋怨,都是你认真地给他擦洗干净,然后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和被褥。冬天你给你父亲暖被窝,夏天你给他老人家扇扇子。为了打发你父亲的寂寞,你还经常给老人家讲一些外面的见闻。你们父子俩相依为命,日子因为有你而有了温暖。   离开你家不久,你就来了我家,说是要见见我的父母和家人。我跟父母说你是个大孝子,我的父母就格外地疼你。母亲也尽可能地做些好饭菜给你吃。你跟我母亲说不要把你当客人待,你从小就没了娘,把你当亲儿子待就成。我母亲很是高兴,就老儿老儿地叫你。你也像在家里一样,见到什么活都干,刷锅洗碗洗衣服就更不用提了。我的父母是坚持不让你干活的,你跟我父母说跟自己家孩子客气啥。   你在我家呆了三天就要回去,我们一家人都挽留你,你说家里有瘫痪的父亲要照看,得回家了。我说你家里还有奶奶和叔叔他们帮着照看呢,要你多呆几天。你说你的奶奶年纪大了,不好累她。又说你的叔叔都要干活挣钱的,不能老是依赖他们。   你临回家时跟我说,要我过些天再去你家,大家一起把维修技术提上来,以后才好凭手艺混饭吃。你说叶集有个修理家电的老师傅,是合肥无线电厂退休的,手艺好的不得了。如果我们遇到家电维修方面的难题,还可以就近向他讨教。看我有点犹豫,你又说,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叶集还有个画家,画也画得挺好呢。我听你这么一说,就爽快地答应了。   之后,我就和五弟春雨去了你家,我们哥几个又过上了朝夕相处的日子。玩总没有学习重要,你说我们要找个事干。我和五弟就建议你在附近的集市上摆个小摊,用学来的手艺给别人修理收音机。那时乡下还没有用上电,农户家里的家用电器也只有收音机。   你说干就干,准备好常用的工具和配件,一张桌子往街边一放,生意就算开张了。那时候乡下缺乏家电维修人才,你的生意还不错呢,每天都要接好几台收音机。有的收音机故障复杂,当时处理不了,你就带回家修。常常熬到大半夜,煤油灯的油烟把我们熏得跟灰鼻子猫样,一旦修理好了,我们就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走出屋子,又蹦又跳。有时候你也会哼一曲,唱得能治好小儿癫痫吗很多的还是黄梅戏。   通过勤学苦练,我们的技艺日渐精进,也没找过那个你说的神一样厉害的工程师。后来你总结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就学着你的话说:熊巴不是!熊巴是你的口头禅,你一说这话我们就要笑,就学你的话。你见我学你,就笑得前仰后合,也不喊我四弟了,嘴里直叫你个囔鼻子真坏!   和你相处,让我学会了好多东西,感悟到了你人性的光芒。我知道你的美好品德不是无源之水,是有良好的传承的。你的家风,你的亲人都是造就和给你深远影响的人,温良恭俭让等许多美德,已经浸染到你的血脉里。   记得我破了袜底的袜子,换下来后就放在你的脚凳上,准备天亮时拿出去扔了。等到早上起来一看,这双袜子已经被你的奶奶缝上了袜底,即厚实又养脚,简直比新袜子还好穿。为这,我很是感念奶奶的慈爱,至今没敢忘记,但却滴水未报。那时候你的奶奶已经70多岁了,记得她和你二叔一家生活在一起,还趟着小脚忙里忙外,我和五弟要帮忙干点家务活都不让。   你的菜园种得很好,四季都有应景的蔬菜。你一有空就会去菜园子里忙活,给蔬菜施肥、浇水,松土、除草。看你认真劳作的样子,简直胜过了心细的小媳妇。我就跟你说:二哥,什么时候给我们娶个二嫂就好了,那样你就轻省点了。你说:熊巴不是,我也想,可你看我穷的吊打板凳响的,谁家闺女肯嫁我。说完你就岔开了话题,掐了一把黑叶青菜,说回家做饭去。   面炕肉和青菜炒千张都是你的拿手好菜。我和五弟在你家时也经常吃。你每天收了生意都要买一些鱼啊肉啊什么的回来,我们跟你说太浪费了。你说家里老人嘴馋,再说自己也要吃。   我们知道你说了谎,明明是为了招待我们才这样不惜花钱的。你这样做我们还好接受些,你的叔叔婶婶们也生怕你饿到了我们似的,也隔三差五的找我们去吃饭。有时候我们不去,他们就把做好的饭菜端过来,硬要我们吃。还有你的那些近邻和亲戚,我和五弟也都讨扰到了。如今想起来,心里依旧暖流涌动,只是为了生活,多年没有和他们走动了,要是你还活着,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生疏了,但愿他们都过得好!   跟你来往交流的多了,你我的一切都是透明的了。我曾为你的婚姻事而着急,你说姻缘的事急不得,该来的总会来。后来还真应了你的话,果然爱你的她出现了。她算是你远点的表亲吧,后来我们去你家时,几乎每次都有她在。她是个勤劳善良的姑娘,哥长哥短地叫着你,感觉你们特别亲。当然,我也听她喊过你余生。她怎么喊你不重要,我就看她忙来忙去地帮你做饭洗衣服,我想她该做你老婆的。   某天晚上吃完饭,也有五弟在场,你就跟我们叙心里话。你说你爱上她了,她也很爱你。可你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你说你家穷,父亲还瘫痪在床。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你自己的身体也不行,十几岁时做了个大手术,屁股里面还上着钢板,不能干重活。你担心旧疾复发误了人家姑娘,也担心姑娘家父母不同意你们的婚事。看你这样为难,我却笑了,我说二哥这是好人好报,老天爷给你送老婆来了,你就把握机会,别畏头畏尾的,带着人家姑娘私奔吧,让她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管她父母同意不同意,只要你俩一心一意好好过日子就行。你连忙摇头摆手说,就你囔鼻子邪火,那你让我以后咋做人?就是勉强成了亲,和他的家人也有了隔膜,馍馍不熟气不匀的也会害她难过。我听你如此一说,惭愧得再没开口。   后来你们结婚了,她娘家人也是看上了你的好人品,没有为难你们。再后来你们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这时打工潮已席卷全国,你也进了江苏盛泽的一个印染厂。因为你爱学习,人又勤谨,很快的你就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打工挣了钱,还了亏空,还依山傍水新建了三间砖瓦房。这时你的父亲已经故去了,按说你和你的妻子在家带一双儿女过着农耕生活也很不错了。你说人不能有懒惰思想,不能贪图安逸,得趁年轻好好拼搏一番。你说你需要挣钱,老板也舍不得你走,电话都打到邻居家了,催你回去上班呢。   就是那次看你新房子后,你又带我们漫山遍野地逛了一圈。你站在这面的小山丘上,手指着对面的小山包说:那里朝阳,怀里坡地缓慢绵长,拿风水,是块好阴宅。听你说这话我们就笑了,以为你逗乐呢。我知道你平时就爱看些《周易》和风水之类的书,我也和你玩过八卦阵等,总之你头脑里包罗万象,什么道道都有。你很认真地说,你死后就睡这地方了。你还说你都跟你小叔交代清楚了。我和五弟只当你是说笑话,也没往心里去。   你依旧去了盛泽。我也胡乱地飘了不少地方,却感觉外面不好呆。92年我从温州回来,路过你的地武汉小孩癫痫治好界,大客车抛锚了,师傅没能修理好,又叫了一辆过来。这辆车刚拉着我们过了长兴集,又抛锚了。司机慌得满头大汗在下面捣鼓,我坐在车上看渐渐落下的夕阳,看金灿灿的稻穗和晚归的牧童,一点也不着急。我想这离你家近,车如果修不好的话,就先去你家,也好和你好好喷喷话。又想着你打工可能不在家,那就去你小叔家也行。那时我们都没有手机,要不我会先打个电话问你在哪里的。车还是没有鼓捣好,司机气得不修了,人坐驾坐上喝水。听旅客催促,便又去拧车钥匙,这下一把火却打响了。   我回家呆了一天,就急着去县城见五弟,也想跟他打听你的消息。五弟说你走了,是旧病复发走的。五弟说他当时也不知道你走了,他也是后来才听你的一个亲属说的。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的阳寿这么短。记得我曾跟你逗笑话,我说二哥你的名字不好呢。你问我咋不好了,我说猪余生,就是屠夫一刀没有杀死它,尽它活该能活多久,不过是个余生,活受罪。你笑着说你是朱洪武的朱,不是肥猪的猪,名字就是个代号而已,父亲给起好了,是不能改的。你说余生就是长生,能活呢。我说熊巴不是!你说就你个囔鼻子爱瞎琢磨。说罢就要翻相书给我算命,我说我这命都让你算过无数次了,还不记得?你拍拍自个的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嘴里道熊巴不是!   这一幕幕如在眼前,可你却真真切切地躺在那块地上了,那是你的风水宝地啊,你短暂的一生谁都能离开,就是没有离开这块土地。   我和五弟默默地给你烧纸钱,你的灵柩在缥缈的烟雾里遁去。我想你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竟然抛下那么多的亲人和朋友独自去天国享福去了。都说好人死了上天堂,我特别相信,我相信你就在天堂里干一番事业,我相信你在天堂过得比人间好。一阵野风吹得纸钱乱飞,你的小叔说余生你就收着吧,这也是你四弟五弟的心意。我知道你是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你小叔这句祷告的话刚落音,风也就止住了。我才又想起几天前路过你的地界,大客车抛锚的情景,原来那是你想留客啊。   二哥,一别经年,我一直都让你活在我的心中。虽然阴阳两隔,但我相信,我们终有再见的时候。待我功德圆满,我们兄弟可以就长在一起,再没有生离死别。   明天就是中元节了,提前祝二哥节日快乐!   农历2018年7月14日 共 5566 字 2 页 首页12下一页尾页 转到页 订阅(654)收藏(654)-->评论(6)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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